kimiann

这里浅眠/KmiAn|
专业打call业余摸鱼爱好码字|
干啥都没什么水平也不是太太,叫我浅子或者浅眠就好啦|

近期主食凹凸/aph|
都是全员厨,最近无脑瑞金(๑•̀ㅂ•́)و✧

【幼驯染】【修罗场】★

【瑞金】青涩

校园pa,cp为瑞金,一发完结

年操有,私设有,第三人称格瑞视角

是那种非常清水的俗套剧情,各种撞梗就非常尴尬了

暑假最后几天全是课,写完这1w多字占掉了我唯一的一天假,之后每天还顶着五科一字未动的作业修仙码字↓

尝试用神奇的穿插时间线方式写文→写的乱七八糟完全失败→你看懂了算我输

我图个啥

听说每个画手都有个做文手的梦?

 

++++++++++++

 

格瑞最近有点烦躁。

虽说要从格瑞那副传达不出任何情绪的脸上看出“烦躁”两字是个技术活,但对于这一点,紫堂幻表示自己非常有发言权。他的座位就在格瑞的正右方,这两天格瑞身周无形的低气压已经折磨得他精神几乎崩溃,一周下来人瘦了整整三斤。

哪怕是以紫堂幻那过人的直男思维也大概猜出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谁——那个人就坐在自己前面一个座位,正在和右边一个戴着星星发卡的女孩谈笑风生。自从隔壁初中的嘉德罗斯跳级来了他们学校后,缠着格瑞的金毛个数由单变双,即便是格瑞估计也力有不逮吧。但可怜紫堂幻一个年轻正直好少年,就算想破眼镜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两天金不去烦格瑞后,格瑞变得更生气了。

不过当事人却仿佛还一无所觉。

 

 

 

“金,你这样太明显了点吧?”

凯莉把嘴里的棒棒糖从左边拨到右边,话语间带了些揶揄的口气。

“可是,可是我还是不太明白……”金有些不自然地卷了卷自己的金色刘海,声音越说越小,讲到最后时那几个字时已经咀嚼在唇齿间听不真切了,“之前被你一说我才觉得……”

“你说什么?”

凯莉是真没听清金说了什么,于是她向金那边凑了凑脑袋。

 

 

 

格瑞本来正在潜心研究数学题,一旁的紫堂幻则盘算着要起身去接些凉白开,顺便逃离一会儿格瑞周围的冰点温度。而格瑞刚好在换笔芯的时候,余光瞥见了凯莉凑向金的动作,于是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换芯换到一半的笔。

“咔嘣!”

“啊!……嗷!!”

才刚刚站起来的紫堂幻被格瑞摁飞的圆珠笔弹簧正中眉心,惨呼一声一屁股跌坐了回去。他水杯里的开水也因为他的动作飞溅出来,落在衣服裤子上又引出了一段鬼哭狼嚎。

“……抱歉。”

“哇!紫堂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没事。”

前面的金被紫堂幻的惨叫吓了一跳。他连忙站起来帮紫堂幻清理起了课桌,格瑞见状也伸手递上了一包纸巾。

“谢,咯……谢谢!”

别不是咬到舌头了吧……

他好笑地看金皱着眉吐了吐舌尖,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

“笨蛋。”

不想金听到这句话后呆楞了片刻,脸上渐渐露出了茫然的表情。很快他擦干了那些飞溅出来的水渍,然后有些魂不守舍地带着紫堂幻去了保健室。

格瑞有些疑惑地望了望教室的后门,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笔,在心里叹了口气。

金到底怎么了?

……自己又是怎么了呢?

 

 

——————————————————

 

 

格瑞家和金家是对门的邻居。他们从小就认识,一起玩到大,换句话说,就是对幼驯染。

格瑞的父母因为工作原因总是常年出国在外,所以格瑞的童年差不多大半时间都是在金的家里度过的。相较格瑞一年也见不上几次父母的状况,金也半斤八两:他虽然从小就和姐姐秋一起生活,但姐弟俩的父母早逝,他从记事起就没有过对父母的印象。两个鲜得父母宠爱的孩子仿佛产生了共鸣,也许从两人同时打开家门后第一次视线相交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就紧紧地交织在一起了。

格瑞因为家里的原因,性子比较冷淡,朋友也少。可金却特别粘他,有事儿没事儿总要拉着格瑞的手扯东扯西,扯不出东西的时候也会看着他傻笑。而格瑞往往总在这时吃了亏,只要金一笑他就没辙,只能任凭他拉着自己满世界乱跑。两个人总是尽可能地互相给予着自己的所有东西,无论是零食还是玩具,笑容亦或纵容。

等格瑞稍微长大了一些后就觉得自己总这样赖着别人家有些不好意思,就执意一个人搬回了对面去住。可这并没有给他捍卫自尊的想法带来任何实质性的意义,因为金和他从小学到初中都是一个学校,他隔三差五不是往格瑞家里跑就是把格瑞往自己家拐,纠纠缠缠了数年也终究没有分开。而自从秋去国外考研后金的黏着程度也变本加厉,到最后格瑞也就由他去了。

遗传了父母优良基因的格瑞似乎对学习这种东西是信手拈来的。而从小深受格瑞影响的金在读书上也没什么大问题,所以两人都考进了凹凸市最好的高中,好巧不巧还分进了同一个班。这下金是彻底贴上格瑞了,只要下了课两个人就总是腻在一起,放学也总是成对地回去。金虽说脑子不错,可只要是对着格瑞,举手投足间就会莫名地冒着股傻气;反观格瑞倒总是揣着副“别靠近我”的表情,可只要是眼睛没瞎的人,都能看出来那对紫罗兰色的漂亮眼眸里流露的是怎样的宠溺神色。

时间一长风言风语终归是会有一些的,但迫于年级第一的威慑力,校园生活在金的眼里依旧是一副和平美好的摸样,一如过往。两个人的日常也从来不曾改变过,像是加了勺蜜的淡茶,平平淡淡却也总能回味出些许甜味萦绕在心头。

直到嘉德罗斯的出现。

 

 

 

凹凸中学不是寄宿制,晚上也没有晚自习。不过周六上午是有课要上的,而从下课后一直到午饭时间,学生们都可以自由活动或者报名参加社团。先前刚入学时格瑞在运动会上替受伤的同学打了场漂亮的网球赛,之后拗不过高年级学姐的再三请求加入了网球社,结果不到半个月就成了社里的王牌。他球打得好颜又高,原先惹得众人敬而远之的冰冷表情竟也反成了他的一大特色,天天被一帮迷妹绕着打call。本来是金恨不得分身成四五个自己去参加所有想去的社团,导致每个周六中午都是格瑞在体育馆后面的停车场等金一起回家。现在格瑞也加了社团后,反而是金每周要在停车场等格瑞了。

社团活动结束后,两个人通常都不会回家吃午饭。格瑞不明白为什么金总能神奇地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里找到些不出名却很好吃的小餐馆或者咖啡店,一连几个月都不带重样;但他也乐得跟在金身后饱饱口福。金这么做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想让格瑞也体会一遍自己感受过的、不经意间发现什么珍奇小玩意儿的那种惊喜和幸福感。能看见格瑞轻咬一口自己推荐的蛋糕时眼里微闪的光芒,也是一种小小的快乐不是吗?

格瑞的目的更加简单。不是他说大话,要保证金的体重不会冲出标准线,没他在一旁看着是不行的。

不过还有一点,他不会说。他同样很享受金盯着自己吃蛋糕时的表情:碧穹般的眼里满满盛的都是自己的倒影,较平常单纯的情绪又多添了一笔期待的颜色;稍长的金色睫毛扫动的频率会比平时略高些,看上去又像是有点小紧张。红扑扑的脸庞会微微仰着,嘴唇无意识地微启,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看到这样的他,自己也会下意识地柔和了眼角呢。

 

 

——————————————————

 

 

“你再等等金吧?”

等他再迈一小步。凯莉在心里又补了一句。

“什么?”

格瑞有些不放心,毕竟紫堂幻的烫伤多半还是因自己而起的,所以他没在座位上停留多久就起身准备跟去保健室。但一直坐在自己座位上的凯莉突然背对着格瑞开口了,说的话也让格瑞一时摸不清路数。

“……原来也是个没开窍的?”凯莉有些疑惑地摘下嘴里的棒棒糖,斜望着格瑞翻了个充满无奈的白眼,“本来一个笨蛋就够我折寿的了,原来我的工作量还是双倍的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格瑞的眉头蹙了起来。

“……没什么,马上就上课了,你就坐下等他们俩回来吧。”

格瑞面对着凯莉,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白色制服的衣摆好像无风自动了起来,惹得原本坐的稍远的同学也似有所感知一般地抬头,一脸惊恐地望着剑拔弩张的两人。

但最后格瑞还是坐下来了。他心底好像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一点,可他却本能地不想去触碰那种感觉,这种空荡荡的落差让他的胸口有些窒闷,连带着脑海里无端翻涌上来了一阵阵的烦躁和气恼,这强烈的情绪冲的他不得不坐回位置上冷静一下。

凯莉叹了口气,复又回头整理起了下节课要用的书本。

格瑞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不愿明白。

 

 

——————————————————

 

 

因为前不久刚刚结束的期中考试是一场市同考,理所应当的,考试前一周的社团活动取消了。格瑞作为年级前五的常客,在上周六的课后被老师拉去办公室提了提重点,力图能保稳凹凸高中拔尖的成绩优势。所以那个中午,格瑞和金罕见地没有一道回家。

不想等格瑞完成补习还没走出教学楼,那铺天盖地的墨云说翻就翻了。原先柏油路上还只有些斑斑点点的雨痕,几个迈步的时间就被完全打湿了,颜色变得愈黑,缝隙间还反着暗暗的水光。翻滚在云隙间的电蛇张牙舞爪地爬向远方,数秒后才带着滚滚的破空声“轰轰”地震在耳周,震得他恍惚间还以为那是宣告末世到来的号角。

这下可麻烦了。两人的手机昨天同时被金不小心丢进洗衣机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此刻联系不上也就不知道金人在哪里,更不用说什么时候金会送伞过来;或者更糟的是,金也被困在哪家不知名的小店寸步难行,那自己一会儿还不知道要去哪里接他呢。

不过格瑞并不是个喜欢犹豫的人。比起饿着肚子在学校盲目地等待,不如趁情况没有变得更糟时快点解决。他这样想着,然后他举起书包遮在头顶,一个健步冲进了雨帘。

「不是的,别骗自己了。」

一道声音在格瑞的脑海深处嗡嗡地低语着。

「明明是因为知道金从小就怕打雷,才想快点回去的。」

格瑞跑到很急,浅浅的气喘和皮鞋击在水洼里的“哗哗”声掩住了那道细微的争辩声。他的视野被雨水纠缠得有些模糊,这让他在全力奔跑时还不得不抽空擦去脸上的雨水。

他没想过反驳,他只是……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不过现在并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

很显然,小小的书包不要说挡雨,就是想拦住那些妨碍视线的雨水都有些勉强。到车站的路程才跑了不到三分之一,他的制服就已经被淋的半湿了,混合着汗水紧贴在皮肤上,凉的很,也绷得难受。

“轰隆!”

又是一声巨雷,声音近的仿佛就在耳边。

格瑞几乎是半叹息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眼里晃晃地撞进来一道光。格瑞猛地抬头,远远地望着那个拐过街角后立刻马不停蹄地冲向自己的金色身影,脚下原本已经渐渐慢下的步子又重新跨了起来。很快,他甚至又冲到了比一开始更快几分的速度,直跑到那张苍白的面庞清晰地映在自己眼前。

他们同时停下,面对着面,撑着膝盖开始大口喘气。

“白痴!你怎么不打伞!你这样回去肯定会——”

格瑞几乎要恼了。先不说金这个时候为什么要来接自己,哪儿有人给别人送伞的时候自己不会撑伞的?

“因为我知道格瑞肯定不会安安分分地等在学校啊!所以就急忙跑回家拿伞再跑过来啦!”金像是早就料到格瑞会那么说,就抢在格瑞说完话之前就解释完了,然后急急地撑开一把伞递过去,“撑着伞跑得慢,我怕跑不过你,就只好抱着伞过来啦。你就庆幸我没走的急只拿了一把伞吧。”

面前的人跑的确实很急,到现在胸脯还在明显地一起一伏,但脸色却苍白得吓人,微抿的唇角还带了些仓皇之色。

是因为刚才的雷吗?

格瑞沉默着接过伞,然后握住了那人递伞过来的手。他葱白的指尖有些泛凉,手腕还有些细微的颤抖,大概是被吓坏了。他温柔地握了握,把自己手心地温度努力地传递了过去,而金也在微微一愣之后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格瑞,”他从格瑞的伞下钻出,撑起了另一把颜色和他发色相同的伞,“我们回家吧。”

“好。”

雨势变得小了些了,雨滴坠落在地时的声势也不那么骇人了。细听之下还能听见雨落在树叶上清脆的声响,还有落在窗户上的,落在伞上的。先前坠雨的凌厉轨迹变得不明晰了,像是被感染了那道手心的温度,显得柔和了很多。

远处绽开的那一青一黄两把伞,慢慢地淹没在那如烟的雨幕里,渐渐地模糊了棱角。然后它们变远,变小,直到和街上朦胧的街色融在一起,看不真切了。

 

 

 

这场感冒的潜伏期简直堪比金的反射弧长,活蹦乱跳了一个晚上的他直至坐在考场里拿到了卷子,才逐渐察觉了自己越来越混沌的思维。被压制了一夜之久的寒气一旦爆发起来是势不可挡的,再加上被考前复习折腾了一周的憔悴感混合着头痛一起袭来,几乎把金冲蒙了。他尝试着把注意力扳回到题目上,憋着股劲儿磕磕绊绊地做完了前半张试卷。

因为分考场就坐在他身后的格瑞早就发现了金的不对劲,但他一开始以为是金被题目难到了才会急得抓耳挠腮,一直到了考试后期他才意识到金在发抖。

金这个时候已经有点意识不清了。他觉得周身冷得要命,嘴唇也哆哆嗦嗦地泛着青白,四肢涌上来的酸楚感像道无形的绳索把他一圈圈收紧,勒得他无法呼吸。他知道这个时间已经是极限了,于是他费力地抬起手想要报告请假去保健室。

可是坐在金前面的男生个子很高,张扬乱翘的青发间还绑着条长长的白色头巾,种种因素叠加起来把监考老师的视线遮了个严严实实。为此金在试图举手伸过前面人的头顶无果后,只能慢吞吞地站起来,打算直接走到讲台那边去。然而之前做题时他早就榨干了自己的最后一点精力,此刻一脚迈下去只觉得软绵绵的无处着力;再加上课桌脚无情的一绊,在身后格瑞缓缓收缩的瞳孔里,金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砰。

在安静的考场里,肉体和地砖之间的碰撞声无异于一声闷雷,炸的整个教室的视线都转了过来。监考老师惊呼一声赶忙跑向这排座位,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制止着教室内越发嘈杂的议论纷纷。但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一道银色的影子已经一闪而过,转眼间就带着倒下的人冲出了教室。

“同学!你等保健室的人上来搬人吧!考试还没……”

监考老师扒着门框往走廊里喊着,却没收到回音,只能听到格瑞的脚步声远远地消失在楼梯口。老师只得摇了摇头,反身走回讲台,重新整顿起了考场的秩序。

明明还背着一个人,但这可能是格瑞活到现在第一次跑这么快。金倒下去的那一刻,他的耳内就瞬间轰的一声嗡鸣,连心跳都几乎骤停了,直到现在还迷迷糊糊地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无意识地顺着本能去尽可能地做点什么。他能感受到金贴着背部传来的高温和心跳,还有喷在他颈后的灼热呼吸。那滚烫的吐息几乎要灼伤了他,带着他自己的脖子也一起一跳一跳地发痛。

他从来没这么恼火保健室为什么离教学楼这么远。

一直到中午的艳阳高照,躺在保健室里的金才勉强找回了一丝游离的意识。格瑞也一直守在金的床边,不管校医说什么都不肯离开一步,最后还是在金的劝说下才勉强同意回去参加下午的考试。

金从来没有生过这么重的病,格瑞想。从小到大两人或多或少都有过些小感小冒,但像今天这样烧到晕过去还是第一次。他几乎想给自己一巴掌——说好的成熟呢,说好的保护呢?到头来还不是连累了金变成这般模样。如果平时的自己能再果断点,再理智一些,金也许就能好好地撑着伞走到学校,和自己像平常一样慢慢地走回家里,顺便抱怨一番这突如其来的骤雨。

自己终究还是太幼稚了。

 

 

 

然而格瑞不愧是格瑞,即使翘了半场考试,他的分数还是稳稳地占了年级第一的宝座。只不过令人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是,格瑞比隔壁初中一个越级参考的的学生略低一筹,屈居全市第二。

那个人就是嘉德罗斯。

嘉德罗斯知道自己考了全市第一后并没有多少骄傲和兴奋,不如说这在他的眼里是理所应当的。而格瑞没能考过一个初中生,虽然事出有因,但也算是给了很多被常年压在下面的学生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再加上当时一个教室的人都目睹了格瑞有多宝贝自己发小,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就开始散布流言,从一开始的出于担心背走发小,演变成了公主抱带走装晕避考的同性恋人。闹得最后学校领导都不得不出面调节事件的失控,出示了当时金的病历卡和教室的监控视频,才勉强将这事儿揭了过去。

金这些天没去学校,倒算是避过了学校里流言最严重的几天。但格瑞是没有错过。那些差生几乎都在那几天把自己的压力倾泻在了格瑞头上:课间不知从何方飞来的脏纸团,聚在一起的男女生远远地指指点点,走在校园里的刻意躲避……一直到学校出面,这些恶劣的玩笑才堪堪停止,然后他曾经的一些死忠粉适时跳了出来,开始为格瑞辩护反击。

有一些过激的女孩甚至还跑去隔壁初中指责嘉德罗斯趁人之危,说格瑞如果不是第一场考试最后几道大题没写,分数不可能会低于嘉德罗斯区区一个初中生。原本这种不入流的诋毁根本没有引起嘉德罗斯的注意,但他随即发现两人分数之间的差距还真的就只差那么几题。这一下点爆了嘉德罗斯的好胜之心,于是他第二天就主动报考了凹凸高中的入学测试并顺利通过,然后破格跳级来了高一。这下格瑞是彻底被嘉德罗盯上了,在金没来的那几天,嘉德罗斯完全替代了金的位置。只不过烦格瑞的内容从向格瑞问题目变成了和格瑞比做题目。

以前和金在一起的时候,格瑞从不知道时间原来还可以过的这么慢。

另一边,金的感冒其实已经好了七七八八,第三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但格瑞本来就不太放心,再有学校那边乱七八糟的事搞得他焦头烂额,就硬是把金又摁在医院多待了两天。这天中午,金终于耐不住寂寞一个人悄悄溜回了家,胡乱收拾了些课本文具就跑去了学校。

然后他就在刚刚走上走廊的时候,看见嘉德罗斯拽着格瑞往另一个方向去了。两人絮絮叨叨地好像在争论什么东西,吵得不可开交,一边吵一边走远了。

金目瞪口呆。

紫堂幻和凯莉这时正好从外面回来,与呆愣在教室门口的金撞了个正着。紫堂幻对金的突然出现非常吃惊,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拉着金的手就是一阵嘘寒问暖,还主动给金报告了一下学校这两天的日常。当然,他刻意避开了和格瑞有关的风波话题。

 

 

 

“哦对,你刚才应该看到了,”紫堂幻好些天没见着自家挚友,担心之余更多的还有想念,于是这一见面话就说不完了,“那个缠着格瑞的黄头发,你知道吗,就是那个期中同考考了全市第一的初中生,只是因为听说格瑞很厉害就特地跳级来找他比成绩了!啧啧,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学的,怎么那么厉害!”

“什么?是那个全市第一?格瑞居然交到了那么厉害的朋友!”金倒是一脸惊喜的样子,但那一如既往的笑容里好像还多了点什么别的感情,“格瑞终于也会交朋友啦!”

“……朋友?”

紫堂幻被噎了一下。他实在是想象不出来格瑞和嘉德罗斯友爱共处的情景。

“没有,你是不知道,格瑞可烦嘉德罗斯了。我还听到他自言自语说过‘自大的神经病’之类的话呢。”

金有些讶然:

“……格瑞从来不会在背后说朋友坏话的……难道他们真不是朋友?”

“真不是。”

紫堂幻和凯莉异口同声。

“……这样啊……”

凯莉拆了一根棒棒糖叼在嘴里,静静地看着金突然放松下来的表情,眼神流转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于是她趁着紫堂幻被老师叫去发作业,带着金七拐八拐地绕进了学校的后花园。

正午的阳光懒洋洋地铺满了花园,看上去好像整个学校都找不到一片能容下一人的阴影。然而对于找小角落这种再轻松不过的事,怎么会难的倒世界第一睿智的凯莉小姐呢。没过几分钟,凯莉就把金逼进了某处的墙角。

“金,你认真地告诉我,”她明明是抬头望着金说话,但金却莫名有一种被俯视了的感觉,“你是不是喜欢格瑞?”

“是啊?我一直都很喜欢他……”

“行了,”她不耐烦地打断了金的朋友论,碧眼里闪起了有些慑人的光芒,“你知道我问的不是那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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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完了上午的文化课,学生们总算是迎来了阔别两周的的社团活动了。格瑞的事件才刚刚平息,所以社里的一些成员与格瑞交往时还是有些气氛僵硬,但这并不妨碍格瑞拿网球来出出气。

应该是嘉德罗斯的问题吧。自从他来了以后,金就变的很奇怪了。

格瑞扬起他那把绿黑相间的网球拍,狠狠的抽向对边一个杀球,带着一连数天被金冷落的怨气和被嘉德罗斯纠缠的火气,唬得对面的人逃也似地躲了开来。

还有凯莉。难道那个女人乘机出手了吗?

这场网球赛已经完全成了格瑞单方面的虐杀。他虽然心思全然不在网球上,但那股几乎凝成了实质的杀气已经让球场另一边的对手溃不成军,尽管那人明白格瑞的杀气并不是针对自己的。

这两天的情景开始一幕幕在格瑞的脑中回放:金和凯莉最近只要逢着课间就凑着脑袋在一起不知道低声议论着什么;每天中午都一起消失不见,连紫堂幻都不知道两人去了哪里;两人在一起说话时金有时候会突然不正常地脸红——

最糟糕的是,金最近两天都没有和格瑞一起回家,就算到了家也只是闭门不出,连格瑞主动去敲门也坚决不给开。

这种种的迹象都给了周围同学一个暗示:金和凯莉开始交往了。格瑞不要太了解金,他知道如果是为了之前的风波,以金的性格绝对是会直截了当地进行正面反驳的,而不是和凯莉一起搞这种捉摸人心的小动作。

他承认,他有点慌了。

 

 

 

今天社团活动后格瑞不知道为什么比平时要累的多,所以他在淋浴室里冲了个澡才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这个时间馆里的空调已经关掉了,走廊里的窗户都已经被保洁工人一一打了开来,所以空气算不上湿闷,只有几道时响时停的蝉鸣会带来些初夏燥热的味道。

格瑞拎着网球拍包和书包慢慢地走在走廊里,看快要挪到头顶的太阳从在自己身后扯出了一段矮矮的阴影,思绪又慢慢飘远了。

以前都是两个影子的。

但还没走几步,一声突然出现的轻佻口哨引回了格瑞的意识。他走到窗边看出去,就见三四个少年穿着与校园格格不入的服饰,围成一圈站在停车场的旁边。然而距离太远,他眯起眼睛也只能勉强看出那是个经典校园霸凌的场景。

 

 

 

“哟,这不是我们的‘小公主’嘛!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呢?”

“肯定是在等他的白马王子吧!哈哈哈哈哈哈!”

“那个,你们是在叫我?”金被那个不良的称呼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显然没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危机,“找我有事吗?”

“本来是没事的,但是正巧在这儿碰到你,那就是有事了。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聊会儿天?”

“好啊。”

“真是爽快,”为首的不良憋笑憋的有些发抖,“那我问你,你这么有经验,一定知道和男人谈恋爱是什么感觉吧?说出来让大家也了解了解呗?”

金一下子僵住了。

“你……你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他的表情!”旁边的另一个不良小弟几乎笑得直不起腰,“哎,你是不是还和格瑞同居的啊?你俩做过吗?”

“你别问了,看他那副傻样,估计这种事听都没听说过吧!”

“说什么呢,他可不傻,”旁边一个矮瘦的不良摆出一副讲世界秘闻的表情,“他期初考还考过年级十五呢,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水分……”

“得了,那帮优等生哪个不是一样的嘴脸,”不良老大的表情一下变的阴郁起来,“尤其是那个格瑞,真是狂的要命,根本看不起别人,不过是脑子好使点长的好看点,就成天摆着副臭脸,看谁都像是欠他债的……啊!”

金突然猛地一脚踩在了不良老大的右脚上,猝不及防之下那个不良被踩得痛呼了一声,噔噔地退了数步。

“你莫名其妙地骂我也就算了,扯格瑞干什么!”

另外两个不良见状立刻上前架住金胳膊,锁死了他的动作,但金仍恶狠狠地瞪着那个正在揉脚的不良老大,丝毫不为所动。

“你小子,行啊。”

那不良差点被气笑。他伸手扯住了金的头发,一手掐住金的下巴摆正,强迫他抬起头和自己对视。

“啧啧,长的也算细皮嫩肉,怪不得能勾到男人。”

他捏了捏金极力躲闪的脸颊,然后又故作厌恶地甩了甩手,蔑视地哼了一声。

“我想想要怎么办哦……要不把你脱光了扔在学校里,或者帮你换身女仆装什么的?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可是在迎合你的兴趣啊?或者要向我求饶也可以,”他拿出了一支录音笔,在金的眼前威胁似的晃了晃,“亲口说一句‘我喜欢格瑞’给我听听,怎么样?”

众不良附和着老大的话,大声地哈哈笑了起来。

“我喜不喜欢格瑞,关你屁事!”

金气得浑身发抖,却苦于自己无法反击,只能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而众人听见他驴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后更加笑得前仰后合,其中一个还险些笑岔了气。但没等他们嚣张多久,笑声就兀的停了。

一把绿黑相间的网球拍不知何时横在了为首不良的脖子旁边,沉重的拍头纹丝不动,暗藏了股暴戾的力量,随时蓄势待发。

“烈斩!”

金欣喜的喊出了他擅自给格瑞的网球拍取的中二名称。

“什么玩意儿!”

被网球拍威胁的不良先是被来自身后的杀意吓得一震,等到看清贴在自己脖子上的不过是把网球拍,就气恼地转身想要给身后的人来上一拳。但还没等他有所动作,网球拍就已经微微上扬,带着呼呼的破空声“哐”地一击打在了不良的肩膀上。

“啊啊啊啊啊!!!”

这一拍下去没有骨折也得骨裂了。看见倒在地上捂着手臂痛苦呻吟的老大,还有站在一旁浑身散发着黑气的银发男生,剩下的不良全都傻了眼。在相互对视了零点几秒后,他们同时放开金架起老大就跑,没会儿功夫就消失在了两人的视线里。

 

 

 

“啊,那个,格瑞,对不起啊……”

“你没事吧!?”

金的胳膊被大力地扯了过去,连带着一句道歉也被埋在格瑞的胸口说的模糊不清。他有些手足无措地任格瑞抱着自己,过了好半天才察觉到之前被压制的肩膀有一点点的钝痛。带着半撒娇半缓解尴尬的目的,他轻轻地开口,声音闷闷的:

“……痛。”

看到那人瞬间紧张起来的神色,金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啦,逗你玩儿呢。”

“这种事情不要开玩笑。”

格瑞的声线带着些不容置疑的严肃,这让金有些畏缩地低了低脑袋。然后周围就安静下来了。

饶是格瑞也觉得此时的情景有点尴尬。

 

 

 

过了很久,金才非常努力地组织了一下语言打破沉默:

“……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

格瑞皱着眉思考了一下。本来他从头开始一直都在,但一开始他是没想管闲事的,可之后他听见了自己熟悉的声音怒吼着听不清的句子,才发现被围住的受害者居然是金。现如今悔恨和后怕已经被他揣了个满怀,也算是自己为先前的漠不关心付出了些代价吧。

“一开始就在。”

但格瑞不想骗金。

“啊?”

金非常懊恼地嘀咕了一声,然后脸慢慢地红了起来。

“你全都听见了……?”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金露出了一副又羞又恨的表情,很快又全都变成了沮丧,“这么重要的话居然是在那种情况下被听到的……真是倒霉啊……”
    “……什么?”
    格瑞的“听见了”指的其实只是听见了金和几个不良的争吵声,所以他并没有听懂金的自言自语。
    “那格瑞你把之前的话全部忘掉,我再重新表次白好不好?”
    金拽起格瑞的手就往后花园走了过去。
    “好……啊?”
    他刚刚说了什么……?

    五月初的温度是很宜人的,稀疏的蝉鸣远没有夏至时的惹人烦躁,零零散散地伴着些蝈蝈的鸣叫反而显得动听起来。后花园的风很会看气氛,总能卡着虫鸣四起的时候在林间奏起一段簌簌的叶子歌,于是这片小小的天地俨然成了座微型音乐厅。但格瑞显然没有心思欣赏演出,他此刻的内心已经翻江倒海成了一团乱麻,丧失了思考能力。
    金说、他要重新、向自己、告白!
    他强迫自己一遍又一遍地重放刚才的那段记忆,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发现自己没有听错,这让被他压抑了数年的感情此刻几乎是失控地挤满了胸腔。很多年了,他一直在诱骗自己,把那段不该拥有的感情深深地藏在心底。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被自己骗过了,深陷在金的朋友游戏里,掩饰着自己欲望。但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究竟也有不了更深的城府,只金的短短的一句话,就一举攻破了那座筑砌多年的堡垒,让他一败涂地。
    “格瑞,”
    格瑞的被金握住的手狠狠地抖了一抖。
    他有多少次被金这样欺骗到了?像是无意间撞进浴室时面红耳赤的慌乱,又像是迷糊时靠在肩头的毫无防备,真是数不清有多少次了,他像这样被金叫着名字,看他毫不遮拦地从眼里嘴里说出对自己的信赖和喜欢。他一次次被骗的这样狼狈不堪,但这一次,他终于看到了谎言的尽头隐藏的到底是怎样美好的真实。
    “我喜欢你。”
    哦,上帝啊。
    “不是朋友间的喜欢,是恋人的那种喜欢。”
    金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染在眼角的那一点点羞红让格瑞几乎忘记了呼吸。
    “我想一直一直待在你身边,想给你所有我喜欢的东西,把我的全部都送给你,”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但我一直没发现原来我这么喜欢你,之前还是多亏凯莉告诉我了,然后花了很多天才想明白。对不起啊,以前一直这么没头没脑地粘在你身边,你一定挺困扰的吧。”
    “现在……”
    金仰头望了望天空。他的眼睛明明也是天蓝色的,但此时上方的那片湛蓝即使点缀着   白色的流云,也及不上他眼里满盈的笑意迷人。
    “你愿意抱抱我吗?”

不再是朋友了,而是以恋人的身份。
    他向格瑞张开了双臂,同时闭上了眼睛。
    呼--
    金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个柔软的怀抱将自己紧紧地裹住了。耳旁的声线抖得厉害,因为嘶哑还显得有些不连贯:
    “你就不怕被我拒绝吗?”
    “不会啊,我觉得你一定不会拒绝的,”金笑得眼睛眯起了愉悦的弧度,两手也紧紧地回抱住格瑞的腰,“因为你是格瑞嘛,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那个格瑞啊。”
    “笨蛋……”
    我也想把我的全部都给你,从不知道多少年前就这么想了。

格瑞低头吻了吻金的睫毛,然后顺势往下,轻轻地贴住那两片温软的唇瓣。
    “我也想送给你,给你我的全世界。”

 

 

 

-END-

 

 

 

#下面是一点儿废话

 

感觉完全没能传达出那种清清爽爽的校园感,最后自己看看还是挺不满意的。

 

作为一个画手第一次写文x,还是一发完结的短篇,时间点又这么尴尬,热度低的话我还是能理解的(屁咧我才不理解

 

顺便说一句开学后摸不到板子,应该只能不定时发些手绘和文了。

来吧我已经做好掉粉的准备了(不根本没有

 

还有,请不要再叫我太太了……我根本就没到做太太的水平啊!直接叫浅眠或者随便取个外号叫我就好了!

 

最后谢谢你们没有嫌弃我!

 

我bb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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